洞察觀點

工作外派必經歷的4階段:學會接受「不知道的事就是不知道」

工作外派必經歷的4階段:學會接受「不知道的事就是不知道」

本文摘自好優文化《商務的多重宇宙:文化差異沒有對錯,你如何刻意培養「全球思維」,讓自己不被淘汰?》未經同意請勿轉載、摘編

企業不能接受他們的方式並不總是正確的方式,因此持續損失大量金錢和海外的機會。在全球的環境中成功的第一步,便是認知到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就是不知道。只有這樣,世界才會將機會敞開。

我記得十五年前我第一次走進這家酒吧,手裡帶著一個轉接頭,心想雖然這個早上沒有什麼其他事情是順利的,至少我弄清楚了插頭的情況。我的電腦沒電了,而新加坡的牆上插座,和我的美規插頭不合。我一直忘記帶轉接頭出門,最後買了好幾個回去。到那天為止,我已經有了好幾籃的插頭。我的寬鬆西裝因為我在熱帶高溫的環境中到處遊走,已經吸飽汗水。我來到這家酒吧要和一位名叫司徒(Stu)的人碰面,他是住在新加坡的澳洲人。

工作外派必經歷的4階段:學會接受「不知道的事就是不知道」

溫度過高,加上我對現在的工作情況不知所措,這天讓我十分沮喪。我發現我幾個禮拜前僱用的為數十人的電話銷售小組,在過去五天裡一通電話都沒打。他們的工作就是要打電話給數千家公司,銷售來自數個不同客戶的產品。他們一天之中平均應該要打一百通電話─至少!沒打電話的原因很明顯是我的過失。我給了他們不明確的指示,要他們暫停打電話給一個特定客戶。他們理解成暫時不要打給所有客戶。組長不明白,我到達公司後發現這個團隊沒有在工作時,為什麼這麼不高興。這是怎麼發生的?我不知道,但是我相信我僱用了一群白痴。當我和一位朋友抱怨這件事之後,他讓我和司徒聯繫。

我在酒吧裡看到兩個人坐在小桌子前。他們自我介紹說是司徒和斯米提(Smitty)。

我事先告訴司徒這一輪我招待,現在看來我連他朋友的也得款待。

這是之後好幾場下班聚會的第一場,為全球公司工作的人們會聚在一起分享親身經歷、彼此討拍、慶賀,也通常會試圖想出如何在一個不斷縮小的行星上工作─或是至少嘗試喝醉。酒吧風格,這是全球性領導力的一堂課。

我在桌前點了三杯啤酒,服務生回答說:「這是一打一」。

那時是新加坡和其他鄰近國家的暢飲時刻。

面臨工作外派,如何刻意培養「全球思維」?

「好。我剛說了,我們要三杯啤酒。」我對那位服務生略感惱火。畢竟這一天已經夠漫長的了,而我現在還得搞清楚「一打一」到底什麼意思。我看著我的新同事們,想確認我做的是否正確,但是他們面無表情地望著我。

我在這個地區待得還不算久,但是已經開始明白我遇到困境了。事情和我預期的不同,但是很難界定這些差異是什麼。當然,車子是開在道路的另一側,語言還有電源插座是不同的。這些可以被看見與聽見的事情很容易,但是它們不是在世界其他地方工作時的真正障礙。我開始了解,是隱形的東西導致了真正的問題。

我那時還不知道,這個聚會就是要幫助我了解這些看不見的事情。

「歡迎來到頭髮斑白又苦情的外派人員世界,」司徒用他濃濃的澳洲腔說。

「希望我們可以給你一些,讓人生過得輕鬆一點的建議。」

司徒在城裡備受愛戴。他父母在他出生前從台灣搬到雪梨。他在澳洲長大,是個不折不扣的澳洲人。他對板球的熱情,只有他對維吉麥醬的喜愛可以比擬。他經常向他的外國朋友講授,為何澳洲的樂團「午夜石油」(Midnight Oil)是有史以來最重要的樂團。

「有史以來」。幾年前他的公司給了他一個重要的升遷,並且派他到新加坡經營亞洲業務。有其他更合適的人選,但是司徒有亞洲血緣。而這正是他得到這份工作的原因,因為他的上司們認為他看起來很適合。

「可笑的是,我因為我父母而對台灣有些微了解,但是那個地方距離新加坡兩千英里,而且是完全不同的市場。我的亞洲臉孔在我剛到這裡時沒有什麼幫助。」

那位服務生回來了,帶著六杯啤酒。「呃,我只有點三杯,」我說。「一打一,」服務生回答我說,「三杯啤酒,」他指了指那六杯,然後消失在人群中。

工作外派必經歷的4階段:學會接受「不知道的事就是不知道」

如何認知到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就是不知道?

我記得自己錯愕地盯著桌面,斯米提湊過來取他的兩杯啤酒,司徒笑了起來。我感到惱火,問道:「『一打一』到底是什麼意思?」

「意思是兩杯只要一杯的價格,老兄,」斯米提用沙啞的倫敦東區口音說。他不自然地喝了一大口啤酒之後說:「你點了三杯啤酒。既然是一打一,就代表你每樣東西都能得到兩份。這裡就是這樣做事情的。」

「為什麼他要倒六杯啤酒?我們是三個人坐在這裡,」我內心正在尖叫。「你的第一課已經開始了!」司徒舉起他的酒杯向我敬酒。「希望我們所有的錯誤都能如此美味!」

因為這六杯啤酒,我跌進了跨文化溝通的一課。不管話語說了什麼,重要的是對方接收了什麼。在我的案例中,服務生接收到的是我了解一打一的意思。溝通失敗發生在每個人之間,甚至是彼此了解的人之間。誤會在來自不同地方的人之中會放大。這些會導致大的錯誤。在這個案例中,則帶來一個美味的錯誤。

斯米提確實頭髮斑白,他第一杯已經快喝完。他是一家大型建設公司的專案經理,在亞洲已經待很久了。聽起來像是他一整個下午都待在這間酒吧,這對他零星發作的痛風沒有好處。斯米提是會待在簡陋酒吧,任由啤酒滴落在褪色夏威夷風襯衫,觀看世事變化的那種人。但他是個行家。在工作期間他是一名高績效的職員,受到大部分的同事敬重,而且我之後才知道,他是這個地區最受愛戴的人之一。斯米提見識多,實戰也多,他知道如何跨地區將事情做好。他是個實幹家。

斯米提管理整個地區的人,從澳洲到印度。

全球各地的當地人,對於那些來了就按自己方式做事的外國經理,感到無力,但是斯米提不是那種人。他看著身邊發生的事,從中學習。最重要的是,他取得成果。他獲得成果的方式並不總是漂亮的。他解決問題的方式不會被寫進商學院的個案研討中。但是他讓事情得以進行,而且當主管到來,試圖將國外的解決方法用到當地問題上時,他是那個讓事情不會內爆的人。

新加坡的當地人對西方主管有一個綽號。他們被叫做「海鷗」。這些都是大鳥,通常是白色的,從天空中飛下來,發出很大的噪音,到處拉屎然後飛走。我的確已經製造了一些混亂,大部分是因為我毫無頭緒。但我有很多同伴。

4個階段,打通在全球工作的任督二脈

在亞洲工作時,我必須要學的第一堂課,就是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。我花了一點時間才弄清楚我知道的有多少。好在我不孤單。這是一堂很難接受的課。事實上,有些人從未接受這件事。只有當某件不好的事情發生時,人們才會清楚地知道他們遇到困境。這是每個在國外市場工作的人都會經歷的學習曲線:

階段一:你不清楚正在發生什麼事,而且你不知道這一點─所以你用一直以來的方式在做事。一如以往地做生意。這是當我告訴我的團隊停止最新活動的工作時,我對他們做的事。我用我在美國會用的方式,來處理那個情況。

階段二:你知道你不清楚正在發生什麼,因為你做的事情沒有成效。

階段三:你開始學習如何以新的方式處理情況。你練習、搞砸、再次嘗試。

階段四:你想明白了,可以駕馭任何全球的情況。一整晚暢飲一打一。

我在新加坡的第一個月之後,牢牢地卡在了階段一。我在美國學到如何打造有效率的團隊,我在亞洲想做一樣的事情。我以為我的方式是正確的,因為它在家鄉很有效。所以我來到這裡,所以我的客戶僱用我。當我和司徒還有斯米提喝著啤酒閒聊時,我開始明白我無法勝任亞洲的工作。那次聚會是我從階段一晉升到階段二的轉捩點。我不情願地開始了解我不知道我在做什麼。一個人越是剛愎頑固,就越難突破階段一。

工作外派必經歷的4階段:學會接受「不知道的事就是不知道」

從大型的跨國公司到新創公司,每個人似乎都在走向全球

我的自尊心受傷了。我發現自己感到迷失與困惑,正式進入第二階段。不只如此,我還很絕望。在海外工作的諷刺意味變得很明顯─原本讓我來到這裡工作的領導技巧,如今不知何故導致我在新市場中的失敗。

司徒和斯米提處於階段三,正在學習並且弄清楚如何在各種不同的情況中工作。坐在這個外派人士酒吧中的人們,都在經歷這些挑戰。後來我了解,許多擁有海外工作經驗的人,不知道如何正確地解釋他們正在經歷的事情。相反地,它成為粗糙的酒吧軼事和快速流通的撇步與招式。多年來,我發現了一個更好的方法。

階段三都是有關搜集工具和技巧,以駕馭這些挑戰。階段四則是精通。在這個階段的人,不用思考就能使用這些工具。他們可以自動適應情況。至今我只遇過一個已經達到這個階段的人。他叫艾克索,你稍後會見到他。

這裡的人們,都是這幾十年內加速進展的全球化遊戲中的玩家。我們來到海外,是因為我們在尋求某個東西。我們在追逐一個獲得全球勝利的夢想。在過去幾年裡,數以千計的公司擴展到海外,過程中耗費了大量的金錢,爭先恐後地想在全球發展的好處中分一杯羹。從大型的跨國公司到新創公司,每個人似乎都在走向全球。這代表來自世上更多地方的更多人,正在一起做生意,而且他們了解有重要的分歧必須被釐清,以使事情順利運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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